我想实现睡眠自由,日常头痛

关于

FAMILIAR(1)

    ·双生梗

  • BL向,注意避雷,“我”是男的,设定比较贴合游戏,但是会根据原著进行改动。前面的剧情我已经有点模糊了,有错误的地方请包涵。剧情进展缓慢——超级长(1w+)(←这个只是这一章的字数),不能接受请离开。

  • 对于职业和言灵的理解:职业是天生的,与言灵类似,觉醒之后一般来说不可改变。转职是用炼金符阵来强行改变体内的龙血基因,以达到改变职业特性的目的,因此对身体伤害还挺大。二十四小时是转职间隔最短的时限。

  • 对于双生的理解:双生给我的感觉像是明妃和明泽的关系,双生体拥有自己的意识,会协助本体战斗。(小魔鬼那种开挂式的换命不是谁都能有,正常双生体都会听从本体的意愿去战斗)双生体可以和本体对话,但是双生体的话只能被本体听到。

  • 以及,由于“我”和路明非都是S级,所以我们都拥有多个言灵。(否则我真的没法解释我们打游戏时里面的言灵面板啊!两个言灵已经很超标了。)

  • 其实这是我转职时的脑洞,有什么bug或者ooc请见谅。轻喷。

以上都能接受?那就可以开始了。

 

01.

我是孤儿院里最早觉醒职业的孩子。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哪怕是最和蔼的院长。直觉告诉我这个半透明的发光体会改变我的生活,事实上也确实是。

发光体长得和我一模一样,他轻轻地飘在我的面前,俯下身,用他那半透明的眼瞳看着我:“你似乎很紧张?”

“你是什么?”我想起零号曾经说的话,不要让对手看出你的恐惧。不要惊慌,不要惊慌。我在心里默念着,问他。

“你问我,可我也不知道啊。”发光体在屋子里绕了一圈,摊了摊手。

我寻思着这事如何瞒下去,这实在太奇怪了。而后我对他说:“你能留在屋子里,不要出去吗?有人来你就躲到床底下?”

发光体轻笑了一下,忽然凑近我:“我可以消失。只要你想,你随时可以叫我出来。”

突然缩短的距离让我吃了一惊,我攥紧双手,强装镇定:“我要……怎么叫你出来?”

“你可以给我起一个名字,你在心里默念着我的名字,我就会出来。”发光体轻轻地把手放在我紧握的手上。

发光体的微光很柔和,这让我想起了冰洋里折射着的闪亮的阳光。西伯利亚冰港的海里常常有鲸鱼跃出海面,让如同死物的冰洋泛起生机。那是自由的——存在。

“鲸。”我看着那柔光,仿佛是大洋彼岸的阳光,想必是很温暖吧。“你就叫鲸好了。”

我不知道零号是怎么察觉的,发光体分明已经化作白烟消失了,可零号见到我的时候露出了惊喜的目光:“是双生啊。真是快啊,你的血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纯净。”

“双生?”我喃喃道。

零号轻笑了一下,“你应该已经见过了不是吗?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发光体。”

他说的是鲸,原来如此,是双生体啊。零号稍微给我普及了一下双生的知识,然后警告我说:“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。尤其是,院长。不然的话,年轻的爪牙,可就要折断在这冰原之中了。”

我点点头,我知道。在这孤儿院里,一切,都要低调行事。我见过很多人离开了,院长说他们是去了首都接受教育;可是零号嗤笑道,首都?恐怕是地狱吧?

零号不会骗人。待在这孤儿院里久了,自然而然地就会察言观色。零号不是不会说谎,而是不屑于说谎。但是他很危险,我亦不敢忤逆他,他要比院长可怕得多,这是我的直觉。有时不是我要相信,而是我不得不信。

我回到了宿舍之后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然后默念着鲸的名字。

鲸。鲸。

他果然又重新出现了,温和的发光体悬在半空。

“你明明知道你是双生体。”我看着他,不满于他的欺骗。

鲸低下了头,“我只是想看看你了不了解我嘛。”

“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谎了。”我把头轻轻挨到他肩上,“对我忠诚吧。我只相信你。”

 

02.

院里的其他孩子也逐渐开始显现出他们的职业特性了。院长并不惊奇,他似乎并不奇怪。与之伴生的是零号所说的言灵。

那真是奇怪的能力。不自觉地吟咏出自己完全一无所知的语言,巨大的金色符阵显现在自己的脚下,伤口的愈合肉眼可见。

我开始学着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去显现自己的职业特性和言灵。院长看到鲸的时候面露惊讶,“竟然是双生啊。”

他们都知道双生,可是没人告诉我们真相。蕾娜塔还没有显现出职业特性和她的言灵,也许是零号让她不要泄露,也许是她真的没有觉醒。不过无所谓,她本来就在孤儿院里是独特的,继续如此独特下去,可能更不易让人起疑。

蕾娜塔离开后,零号似乎看出了我的平静底下的涌动的好奇,“你想知道职业特性是什么?或者言灵?”

我点了点头。

零号向我阐述了真相,这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,我们是神的造物,我们是混血种,血管里流淌着龙的血液,言灵是龙血赐予我们的力量。

也就是说我们不是“普通的”,普通人不会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。我相信世上有龙,为什么不信呢?比这更荒唐的东西都是事实,为什么这世上就不能有龙呢?

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。整个孤儿院洋溢着欢乐的气氛,彩灯挂了起来,在树上闪着五彩的光。篝火也点燃了,木头燃烧得噼啪作响,火星时不时会飞溅出来,就像小小的烟花。火光在银白的雪地上投射出跃动的红光。我喜欢圣诞节,不止是因为来自外界的巧克力,亦或是其他的圣诞礼物;我钟爱那来自冰洋彼岸的自由之风——每年的圣诞节,大洋彼岸的人会给我们运送补给物资。这让我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冀,我有可能离开这里,逃离这个冰雪满天的牢笼。

鲸又飘了出来:“你不去玩吗?”

“Boring.”我摇摇头,相比于去人堆里互相扔雪球,我更钟情于看海,或者说海里面跃起的鲸鱼。

我坐在悬崖边上,盯着泛着金光的海洋,想象着海的那边,是不是温暖如春,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花漫山遍野?是不是时间会显得无比珍贵,甚至不舍得它的流逝?是不是人们都轻松自在,活得快快乐乐,不必每日都提心吊胆?

“帮我看着点,不要让我被人推下去。”我轻轻地说着,西伯利亚冰原上常常挂着凛冽的寒风,我不确定鲸是否有听到。

但是我感觉到鲸坐了下来,我们两手交叠。

“你想要到海的那边去吗?”我问鲸。

鲸把背靠在我身上:“如果你想。”

“我们会离开这里的。”我闭上了眼,强烈的直觉告诉我,节点快要到了。

鲸补充:“活着。”

“是啊,活着。”

 

03.

    圣诞节前正好是选拔去往首都接受教育的人选的时候。蕾娜塔过来找我去训练场:“零号说他不去。圣诞贺卡准备好了吗?”

我点点头:“你等一等,我去拿。”

在回房间拿贺卡的间隙,我悄悄对着鲸说:“一会,装作我们要输。我们需要表现得不强。”

鲸点了点头,并没有多问一些什么,便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了。

哈士奇拉着雪橇在冰原上飞奔,让地上厚厚的雪层飞舞,我看见有那么几只狐狸被雪堆掩埋了。所幸它们钻了出来,我向它们招了招手,表示歉意。

蕾娜塔是这个孤儿院里为数不多纯净的孩子。不仅因为院长对她故意的纵容,还因为零号,以及我的刻意保护。那是冰原上最稀奇的花儿啊。

“院长爷爷!圣诞快乐!”蕾娜塔把圣诞贺卡递给了院长,我也跟着递给了院长,努力装作开心的样子:“圣诞快乐。”

“你们都是好孩子。来吧,让我看看你的实力。说不定下一个去首都的人就是你了。”院长没有用“们”字,意思即为只有我去参加测试。

当然,蕾娜塔并没有觉醒职业特性和言灵,而且……院长并不愿意她死去。

远处的霍尔金娜不住地嘲讽:“怎么可能呢。能去首都的只会是安东。零号这个胆小鬼连来都不敢来了!”

安东挑衅地看着我,但是我却觉得他们很可怜。不知真相的人总是可怜的,他们如同棋子一般任人摆布,却浑然不觉;只有知道真相才能做出改变。

鲸。我把鲸叫了出来,开始吟唱那远古的文字。

鲸做得很棒,他控制得刚刚好,不出色,也不差。

院长有点失望,他的低语仍旧被我听见了:“我还以为零号选中的人不会差呢,不过如此。”

我装作没有听见,但是鲸似乎有点愤怒。

鲸,鲸。我在心里默念着鲸的名字,尽量安抚他的情绪。

“那个混老头!愚蠢,愚蠢!”鲸生气地骂了几句,就砰地一声消失了。

蕾娜塔和我走到训练场的一旁等待安东的测试,我们都清楚,去首都的人选将在我们之间选出。希望安东的表现能好一点。

安东果然卖力地把自己的实力全都展现了出来,霍尔金娜在一旁不断高呼,挑衅地看着我们这边。

蕾娜塔没有生气,反而转过头来安慰我。我摇摇头,安东和霍尔金娜不明真相,是因为他们愚蠢;蕾娜塔不明真相,是因为我们想要保护她。

照理来说安东当是要胜出了,但是最后却出了点乱子。安东似乎控制不住他的能力了,他的手开始长出鳞片,骨骼开始变形。一股强劲的气流在安东周围盘旋,最后极速地散开。

无数石块被掀飞,有一块较为大的朝着我们飞了过来。我一瞬间懵住了,不是因为被吓到,而是在继续隐瞒实力还是脱险之间该如何做决定。在我犹豫的期间,蕾娜塔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,石块把我们俩都击飞了。好在雪层较厚,落地时倒是没受什么伤。

安东的气流在那一轮爆发之后,逐渐稳定下来。院长焦急地向我们跑来,检查了一下蕾娜塔的伤势,确认无碍后便放心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我把蕾娜塔拉起来,“是我反应不及。”

蕾娜塔对着我笑了笑:“没事的,你刚刚才进行完测试,反应慢点很正常。”

说到测试,我忽然开始头疼。安东最后的失控让结局扑朔迷离起来,最终的人选,很有可能就是我。事情变得棘手起来。

霍尔金娜跑去扶着安东,一脸期待地看着院长。

院长思量了一下,宣布安东就是前往首都受教育的人选。我舒了一口气,这样,就不用前往地狱了。

蕾娜塔安慰着我,我摇头:“本来就轮不上我。”

“安东,明天过来我这里接受身体检查。我们需要确认你的健康。”

安东和霍尔金娜看起来像是狂热的信徒,眼里冒着的光更胜于篝火。

随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,我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出的强硬的气息,他当过兵。是谁?我在孤儿院从没见过他。是补给船上来的人吗?

那个神秘的人和院长开始交谈,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毛骨悚然。研究?实验?孤儿院是个幌子的念头一闪而过,我装作我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离开了。

薇拉在半路截住了我。她看起来很害羞,断断续续地说着明天圣诞舞会的事。她邀请我当他的舞伴,我听懂了她表达的意思。

我点点头,给她塞了一块巧克力:“圣诞快乐。”

薇拉看起来很高兴,拿着巧克力藏到袋子里,也不怕它融化,就跑走了。

我和蕾娜塔先行回去了宿舍,途中遇到了零号。零号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,只是如同往常一样,轻蔑地说着:“你逃过了一劫啊。”

“是啊。”我草草地回应着,然后回到了宿舍。

独处让我感到安全。

鲸飘了出来:“你要给那个小姑娘当舞伴?”

“是啊。怎么了吗?”

“没什么。”鲸稍微垂了垂眼帘,不知他在想什么。

“难道你也想要跳舞吗?”我猜测着他的想法。

“想。”鲸拉起我的手,“我想和你跳。”

“可我们都是男生啊?”我有些疑惑,鲸似乎不太懂舞会的常识。

鲸没有再说话,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:“你不喜欢零号。”

突然的话题转换把我吓了一跳,我慌忙冲上去掩住了鲸的嘴,“不要说。我没有。”零号的能力我不知道是什么,但我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他。哪怕是在自己的房间,也要小心说话。

我松开手,“以后不要提及他。”我直直地看着那双黑色的眼眸,希望他能记住。零号对我来说只能是同盟,而且是要防备会不会在背后放冷箭的盟友。

鲸用双手捧住我的脸:“不要怕。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 

04.

今天是平安夜。

自从昨晚之后,鲸就很少消失了。他常常漂在我的周围,寸步不离,甚至睡觉时都要和我挤一张床——“放心吧,你睡着的时候有我。”但事实是今天早上起床时他整个人都缠在了我的身上,睡得比我还要熟。

我叹了一口气,“鲸。鲸,快醒醒。”

鲸忽地一下做了起来。尽管有壁炉烤火,但空气仍旧微凉,冷空气的突然袭来让我打了个哆嗦。

“啊,抱歉。我睡着了吗?”鲸看着我,有点不好意思。

“把被子盖上!!!”

尽管我尽快穿上了衣服,但在出门的时候仍旧打了几个喷嚏。希望不要感冒了才好,我擤了擤鼻子,看着旁边的罪魁祸首。

鲸往我的手里塞了一杯热水,然后把手搭在我的手上:“先暖一暖手,然后再喝。”

双生体是没有温度的,可是玻璃杯里传来的热量让我有种错觉——那是鲸的体温。升腾的雾气在我们之间盘旋,消融在这清冷的空气之中。

鲸替我理了理围巾:“对不起,以后我不会起得这么急了。”

“没事。”我缩了缩脖子,享受着毛茸茸的围巾带来的柔软触感。

所有人都在为这平安夜的舞会作着准备,女孩们在更衣室里嬉戏打闹着,评论着对方的身材和裙子;换上闪亮的新衣的男孩靠在更衣室门口的墙上吹着口哨,故意大声地评论着女孩们。护工也不再严厉,她们穿上黑色丝袜,换上高跟鞋,在走廊上踏着轻快的舞步;厨子在厨房里忙活着,阵阵香味飘出来,预示着今晚的饕餮盛宴。

蕾娜塔也换上了新的衣服,有如冰原上永不凋谢的花。薇拉见到我兴奋地向我招了招手,薇拉像娃娃,大概是首都那边昂贵的,用丝绸做的娃娃。所有人都光彩照人,篝火前人影绰绰,人们手牵着手,踩着欢快的舞步,彼此交换着影子。

鲸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你很好看。去吧。”

我望着鲸:“很好看吗?”

“当然。你是最好看的,去吧,不要让你的舞伴等急了。”鲸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烙下了一个吻。

“那你呢?你打算怎么办?”我看着鲸,他不打算消失,那他该如何?找一个女性双生体一起跳舞吗?

“我自有安排。去吧。”鲸推了我一把,我跌跌撞撞地朝人群走去。站稳脚步后,我也轻轻笑了,牵起薇拉的手,开始我们的舞。

西伯利亚的夜晚很漂亮,夜幕如同图书馆里说的蓝色天鹅绒,变换着层层叠叠的深蓝色,群星会碰杯,撒出来的酒星散发着微光,仙女会牵起她的裙摆,留下五彩的极光。大家都很尽兴,我也不例外,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开,薇拉该回去睡觉了,蕾娜塔带着薇拉欢笑着往宿舍跑去,留下四排深深浅浅的脚印。

我喝了很多酒,一瓶接一瓶。龙血帮助我分解酒精,但是似乎酒精摄入的实在是太多了,龙血有点忙不过来。我不知道酒竟然是这样的味道,苦涩的,像一把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,里面的暖意从胃里慢慢散发,当冲上脑袋时,已经开始晕乎乎了。我想要思考,但是脑子似乎融化了,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。微凉的冷风让我清醒了一点,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,看着那团白雾消散。

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,“漂亮的先生,请问我可以邀你跳一支舞吗?”鲸装模作样地行了一个绅士礼,向我递出了手。

我笑了起来。真是滑稽,我想。我把手搭在鲸的手上,“好啊,漂亮的先生。”我学着鲸的口气,然后又开始笑了起来。

鲸牵着我的手,开始迈出了舞步。音乐早已停下,但我们不需要音乐,风声吹过松树就是我们的旋律,我们在雪地里踩出的嘎吱嘎吱的响声就是鼓点。星辰在我们头顶盘旋,万物都在为我们献上祝福。

我看着鲸,他分明长得和我一模一样,却和我截然不同。我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,我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笑了起来,嘴角弯起,眼前是鲸。

一支舞结束,我笑着趴在鲸的背上:“跳的开心吗?在首都,有比这个更盛大的舞会。他们的管弦不分昼夜地奏起,香槟会斟满到溢出来,人们跳舞跳到第二天凌晨,接着又会有其他人来接着跳。你想去吗?”

“当然。我们一起去。”鲸把我背了起来,“我会和你一起去。”

“约好了,我们要在最盛大的舞会,跳舞跳到天明。”我兴奋地挥舞着手,描绘着那美好的未来,险些从鲸的背上摔下来。

到了宿舍时我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,跳舞耗去了我的体力,酒精消融了我的精力。鲸很贴心,我任着他拉着我去浴室,给我洗了个热水澡,帮我擦头发,帮我换上睡衣,最后把我放在了床上,替我掖好被子。

“晚安。”我轻轻地说着。

鲸笑得真是好看啊,不像我,即使笑起来面部也如此僵硬。我看着他凑向我,在我脸上亲了一下:“晚安。”

 

05.

酒精会让人快乐,也会让人头痛。半夜我便被脑壳里炸开的剧痛给折腾醒了,我睁开眼,哼了一声。

鲸一下被惊醒了,在旁边问我是不是头疼?要不要喝点水?

我不太清楚喝水对缓解头疼有什么用,但是我没有办法思考,我只能胡乱地点点头。希望鲸还保持着理智,不要把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我当药喝了。

我该庆幸自己是混血种,这种剧痛折磨了我一个多小时便慢慢地消退了,否则我可能得一直疼到第二天。

然后我听到了龙文。有人在吟诵一些什么,但不是言灵。我示意鲸安静,而后听出了那是零号的声音:

“那一千年完了,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,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,就是哥革和玛各,叫他们聚集争战。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。”

不对劲,零号是在暗示一些什么吗?

我换好衣服,让鲸变成一缕烟,推门走出去。风雪刮得很猛,零号的声音却依旧清晰,浑厚威严,如同君主正在下达他的命令。零号似乎并不惊讶于我的出现,他只是示意我跟上他:“来吧,我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。”

我犹豫了一会,还是决定跟上去。若是零号想要害我,我自知还是无法躲过的;而且,强烈的预感告诉我,一切都将于此刻终结。

零号带着我走到了一处刻着繁复花纹的石壁前,开始吟唱龙文。那应当是言灵,我看着石壁上的花纹逐渐开始发亮,仿佛有什么灌注到了那花纹之中,沿着那纹路通往花纹的核心。

石壁开始剧烈地震动,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声音要把所有人都吵醒了。但是没有,估计零号应该用了什么法子把声音封锁了。花纹在一阵烟尘中消失,露出了一个洞口,通往石壁深处。沿途无数荧光的植物生长着,微光映照着人工堆砌的路,和那明显开凿过的洞壁。

“进去看看吧,那是我为你准备的圣诞礼物。”零号勾起了一个不明意义的笑容,命令着。对,是命令,我毫不怀疑如果我不进去可能零号会把我扔进去然后锁在里面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,走入了洞中。洞壁是由冰组成的,上面似乎刻着一些什么,我凑过去看,是字。开凿出这里的队伍留下了他们开凿的日期,每一个日期之间的距离很长,想必是一支庞大的队伍。

继续往里深入,我发现四周的冰壁似乎封存了一些什么,在微光下隐隐约约地显露出它们狰狞的轮廓。我毫不犹豫地激活了我的龙血,黄金瞳亮起之时,我亦看清了它们的容貌。

真是……恶心。这是奇形怪状的生物,像是动物之间的融合,但又远胜于此。生物残暴的动作被完整地封存在冰里,越往里走,这融合就更诡怪,这些生物的性情更加狂暴,相互撕咬,自己吞吃自己,我已经无法形容眼前这如同地狱的场景。直到最后,我看到了龙化的特征。

零号说的没错,龙血带来力量,它是人们渴求的贤者之血,也是致命的毒药。

我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,继续往前走。我知道零号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是什么了——信息,也是真相。

通道最终通往了一个极大的空间,机器轰鸣着,这里依旧有人在使用它们。院长的声音与另一把神秘的声音穿了过来,我知道我即将接触到真相,我找了一个地方躲藏起来,偷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
他们的对话只是确认了我心中的想法,看来我们这些混血种便是他们的实验体啊……直到院长拍了拍他的手,周围的灯光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,照射在我们脚底下的冰面上。我被吓了一跳,以为他们发现了我,而后才发现他们的关注点在于脚底冰面下封存的生物。

那是龙。这是我第一次直面那赐予我强大能力的生物,即使已经死去,尸骸里残留的王者的威严让人不敢去亵渎。龙的眼睛仍旧剔透,仿佛下一秒那黄金瞳便能亮起,嘴里发出被侵犯的怒吼,膜翼掀起的狂风能斩杀一切对它不敬的人。

我把鲸叫了出来,事情变得棘手,我需要随时作好战斗的准备。

然后我看到了安东。安东被人绑在一架轮椅上,眼里失去了神采。我听到了一种古怪的梆子声,我迅速捂住了耳朵,可是没有用,那古怪的声音直击脑海深处,无法阻拦。

我不是备受宠爱的蕾娜塔,也不是超凡的零号,我没有办法抵御那梆子声,我知道我马上就要任人摆布了,失去意识,会变成木偶。真是失策啊……我已经开始绝望,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一遭。会被发现的吧?一切都要结束了吗?

“醒醒!坚持住啊!”鲸用力地摇晃着我的肩膀,试图维持我的清醒。

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,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,也许是受着指示走出来,或者大开杀戒。我的意识仿佛历经暴风雨的木筏,巨浪随时都可以把我吞没,暗无天日,看不到光,看不到暴风雨停息的尽头,满心都是绝望。

所幸梆子声在最后停了下来,我大口大口喘着气,疲惫程度不亚于进行连续的战斗。鲸扶着我,手在我背上轻轻地拍着:“没事了,你挺过来了。后面的事就交给我吧。”

院长和神秘人士在验证着言灵,安东本就受伤,龙血极不稳定,所以梆子声很快控制住了他,才恰巧在我崩溃的边缘停下了。测试完的安东,仿佛像是那些被女孩玩坏的玩偶,头歪着,眼白都翻了上去,嘴里吐着白沫,四肢都无力地垂下,我知道他即将死亡。

“龙血已经侵蚀了他,很快,他就会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了,和那些被封存在冰里的怪物一样。”院长递了一把枪给那个神秘人,“给他一个了结吧。”

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救,尽管安东与我不对付。但是我的状态很差,援救失败是大有可能的,而且还很容易把自己搭上去。我没有把握在那两个人面前全身而退,于是我只是站着,看着故事继续发展。

神秘人一点都不手软,迅速地往安东身上补了一枪。

“转移阵地吧,这里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。”院长大步地往外走。

神秘人倒是很稀奇:“你的那些孩子们呢?不要了吗?”

“在冰原上小花才会稀奇。”院长毫不怜惜,“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,小花又怎会稀奇呢?今晚我们就走吧。”

“那今晚,我将会轰炸黑天鹅港。”神秘人说完这句话之后,院长就开启了自毁程序。刺目的红光和嗡嗡作响的蜂鸣声让他们迅速撤离了这个冰洞,我马上前去查看了安东的情况——说不定我的言灵还能救他,但是他存活的几率,约等于零。我探了探他的脉搏,沉默地放下了手,已经没救了。

“先暂停自毁程序吧。”鲸对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脑,提醒着,“然后我们要逃离。”

我点了点头,尝试着去终止自毁程序。但这无异于徒劳,我本不精通电脑,此时极差的状态更是令我毫无头绪。我摇了摇头,“暂停不了,我们先走。”

正当我打算往外跑时,四周的装满实验体的培养槽全部破裂,里面龙化的异种全都释放了出来。局面变得焦灼,我被一群异种围着,而我几乎丧失了战斗能力,嗡嗡作响的警报也在催促着我赶紧离开。复杂的情况让我慌了手脚,我不知道该如何,该先做什么。

“你先跑,这里就交给我。”鲸把我往冰洞通道那里一推,“放心,我是双生体,死不了的。”

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正确的,但我真的无法思考了,只能凭借本能不断往外冲去。凛冽的寒风不断灌入我的肺部,但是我没有办法停下来,后面是鲸,我如果出不来,那么我和他都得死。

跑到出口处,我从未有过如此的狂喜——那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板的救命的狂喜。然而下一秒狂喜瞬间凝固,出口处满是士兵,举着枪支向我跑来:“是谁在那里?站住!”

他们要毁了黑天鹅港。我从方才的对话里提取出信息,也就是说我要杀死他们,来换取我的生路。不想死,我颤抖着念出龙文,鲸还在里面,我还要和他一起离开这里。

零号说过我的血统纯净,掌握着不止一个言灵;“学会在你身上寻找力量。”辅助性质的言灵虽然首先掌握,但是攻击性的言灵亦不是没有。冰雪聚集,时间流逝变得缓慢,我利用着言灵击杀着自己面前的士兵。

谁会喜欢杀人呢?但是当他们鲜血飞溅时我却毫无感觉,没有办法,要么你死,要么我死。这是一个无解的选择。没有时间给我伤感,愧疚,感动恶心;我现在的脑子里,只存在着一个念头:我要活下去。

我在杀死士兵的那一刻,几乎脱力致死,但是不行,我需要想办法逃离。我跌跌撞撞地在雪地里走着,往宿舍那边赶去——蕾娜塔还在宿舍,零号不会放弃她,零号一定有办法逃出去。

然而在我几近到达之时,我看见那群士兵正在用军火屠杀着孤儿院里的孩子。他们大多数还不会利用言灵反击,还有的根本没有觉醒,可是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,子弹已经在他们的身体上留下了无数的孔洞。

蕾娜塔、薇拉和霍尔金娜在逃,可是没用,枪械的射程如此之远,子弹的速度如此之快,她们逃不掉她们的宿命。

薇拉被炮火击飞,最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。分明几个小时之前,我们还跳舞来着。

一块巧克力从薇拉的口袋里飞了出来,落在雪地上。分明,一天前我才把巧克力送了给她来着,她还没舍得吃呢。

我几乎看着她们一个一个地被击中,倒下,再也站不起来。只剩下蕾娜塔仍在逃跑了,我冲过去,“蕾娜塔!”

谁能跑得比子弹快呢?我看见蕾娜塔回头看了我一眼,那冰蓝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,而后又是那样的场景,一阵血花如同樱花般飘落,在雪地上绚烂地绽开。“快逃。”蕾娜塔看着我,说出了那么两个字。

我不知道该怎么办,但是我只是感觉自己全身开始发烫;不是喝酒时那种昏昏沉沉的热,而是怒与悲所点燃的炽热。

“那里还有一个!快!”士兵发现了我,密集的子弹朝我铺天盖地地飞来。

蕾娜塔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,我看到她的黄金瞳亮了起来。她冲上前去,把我扑倒在地,而后在旁边捡起一旁死去士兵的枪,和那群士兵对轰了起来。

我不知道蕾娜塔是如何得知枪的用法,但是我只知道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机会。我能感受到龙血在我的血管里咆哮,我能感受到我之前所受的伤口在没有言灵的加持下飞快愈合,我能感受到,对面的士兵,犹如蝼蚁冒犯狮王。

“鲸!!!”我大声地喊着鲸的名字,紧接着我开始吟唱龙文,言灵一个接着一个释放,在士兵堆里炸起冰砾;火花不断冒起,雷弧在人群中跳跃。我不知道鲸是什么时候赶到我身边的,但是我只知道不断地下达着命令——每一个都指向死亡。

蚁多咬死象。蕾娜塔率先倒下,她的身体一边被修补,一边被破坏,最终破坏的速度占了上风。我还在挣扎着,但是士兵死了又来,仿佛永远也杀不完似的。如果我能有更强大的力量的话……

这个念头还未成型,我只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把我击飞了,巨大的轰鸣声炸得我的耳朵直接失音,火浪在我面前绽开,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即将到达极限,龙血的加持已经不能维持这高强度的破坏了。

我看到鲸向我扑来,我正疑惑着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失重感一直存在着。我仍旧在坠落,很快,士兵、蕾娜塔、薇拉和霍尔金娜、雪原上跃动的火舌、鲜血与刀枪的交织,一齐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。

鲸拼命想要抓住我的手,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。我看着旁边的冰崖,预估到了我即将跌入海中。

“对不起。”我看着鲸,“最终还是没能逃离这里呢。”

砰。海浪碎开的声音与头部后方剧烈撞击的痛感一并袭来,我失去了意识。但是我还记得,鲸脸上惊慌的表情,和海水吞没我时周围的黑暗。

鲸真像海底的阳光啊,可惜了,他抓不住我了。

 

FREETALK:

    这里讲的是黑天鹅港里的事情,接下来就是卡塞尔学院的事了。感谢各位能看到这里,你们能不嫌弃我这又臭又长的文笔真是太好了(嫌弃也不要和我说)。后面的剧情就是卡塞尔学院的剧情了。由于我的等级比较低(62级咸鱼玩家),剧情没看完,而且听别人说游戏里的剧情改得很恶心,所以后面的剧情是不会有日本任务的出现的。所以,后续几乎是日常,是很轻松的剧情,应该不会有这章那么沉重了。What’s more,我真的不懂双生体的建模是怎样的,我一直没法仔细观察到双生体的正脸。所以有关双生体的形象的bug麻烦告诉我,谢谢啦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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